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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新学期,老样子的生活

一章 新学期,老样子的生活

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身边是怎样的,世界是怎样的,周围的一切,正如同自己看到的一般,就是那么简单吗?我们的眼睛,有欺骗过我们吗?

没有人怀疑......

没有人怀疑?

也许有......

于是,少年总是喜欢独自一个人坐着发呆,也许身后是光怪陆离,但眼前,依旧是一副欣欣向荣不是么!?

“嘿!临夏,放学去打游戏么?”

有朋友会真诚地邀请自己,虽然也许那并不是自己喜欢的。

“抱歉,莫名应该已经做好饭了,回去太晚他会担心的。”

少年脸上布满了歉意,但身边的朋友似乎并没有什么理解的意思。

“切,真是个胆小鬼......”

“是啊,像个玩偶一样,不论什么时候都安安静静的,跟个女孩子似的。”

“喂,你们发现了没有,其实他长得还真像个女孩子啊,哈哈.....”

.......

于是,哄笑中,少年背着书包默默地离开了那群同龄人,夕阳的颜色并不会让人高兴起来,映在那有些孱弱的背上,刻画出一个稍许落寞的背影......

时光荏苒,今年的临夏,已经十五岁了。

“啊,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大了啊。”

莫名偶尔也会感叹一声,不过多数时间还是一言不发,像座雕塑一样。

“喂,去了新学校,要好好和同学们相处啊。”

早餐只是简简单单的粗茶淡饭,但莫名的厨艺很不错,并不需要太过昂贵的食材便能作出非常符合自己胃口的饭菜。

临夏有些发愣,平日里的莫名并不会这么叮嘱自己。

“虽然成绩还马马虎虎,但生活里的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多多少少也得说你一句啊。”

莫名抚着一个茶杯,头也不回,但却好似看穿了人心一般,解释道。

“知道了。”

临夏的回答稍微有些心不在焉,却是对这些交际方面的事情完全没有什么信心。

来到了新的学校,新的班级,至少自己曾经的讨厌过自己的同学们不会再继续延续那让人难以忍受的日子。

当然,这并不是说,自己的生活就这样简单能够平静下来了。

“喂,看,那个女生怎么穿着男生的校服啊。”

不远处,有些人在议论纷纷,也难怪,升学之后,高中校服的男女差异就更大了,其中一点,女生会穿短裙,这点也是无可避免的,若不是身为男生的自尊心作怪,偶尔,临夏觉得自己就算穿着女生校服上学也总比那么多人议论纷纷的好。

好不容易来到教室,议论纷纷的声音似乎更大了,近在耳旁般。

不过好在,事实上,不看面容,临夏的体型还是比较容易看得出是男性体征的,众人一阵惊叹之余,倒也没有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当然,仅仅是片刻而已,临夏便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的意思。

“那些女生......”

在临夏看来,女性是有些令人恐惧的生物,不论是她们身后站着的各色各样的异性,亦或是她们本身,对于自己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能够减少接触的话,还是尽量不要接触的好,面对那些有些炙热的目光,临夏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喂,那小子有点嚣张啊。”

“干脆放学后教训他一顿好了。”

尽管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目光,还是招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这让临夏的心沉到了低谷。

“喂,还好吧。”

邻座的同学看起来还算不错,可对于临夏而言,所谓的交际岂非简简单单“灾难”两字能够形容的?

“没.....没事......”

似乎受惊一般,匆匆地敷衍后,又兀自垂头沉默着。

教室里的课业似乎真的有些太过沉重,压抑得让人难以喘息。

讲台上,那个破嗓的老师正不知所云着,似乌鸦吱嘎,让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终于,能离开了,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临夏才能感到自己的时光继续流动。

虽说成绩还算不错,不过临夏十分清楚,对于学校,课业,自己早已厌倦到无以复加,只是,对于自己而言,他并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够做下去的,于是,束缚着手脚,蹒跚地行进在学业的道路上。

“我回来了。”

总算是回到了那个看起来有些暗淡的屋子,这里只有住两个人,一个是临夏自己,另一个,是莫名。

莫名不喜欢开灯,就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也只是宁愿借着月光读书,比起临夏这个现役的高中生来说,莫名这个监护人倒看起来更像个孜孜不倦的学子。

莫名的房间里总会有一两本翻开的书,也许在他的手中,也许只是那么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但却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别说是书架,其实就连一张散纸都难以寻觅。

多年来一起生活,临夏称不上太过了解莫名,却也知道莫名几乎从来不会和自己在同一张桌子上进餐,尽管他的厨艺很棒,却也难得见他会对这方面产生什么兴趣的样子。

今天的菜式与往常有些不大一样......

“西点么?”

比起西式餐食,临夏觉得中餐会更合口一点,如果把西餐在餐具上所花费的精力如同中餐一般放在食物本身,相信也是会更让人加喜爱。

但毕竟是莫名的手艺,对于临夏而言,再没有什么比莫名做的食物更合口味了。

对于合口的食物,人总是需要细嚼慢咽的,临夏进食的过程绝对不算粗鲁,但那餐桌上食物递减的速度,也还是着实让人有些心惊。

“对了,吃完后,先到我房间来一下吧。”

难得,莫名主动找上了自己,想来应该是真的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临夏的脑子里有些松动了,对于自己而言,在门外的生活无论感到怎样的失落,回到这道门内,总还是有莫名在,并不会觉得孤单。

餐具被临夏收拾得很仔细,看起来光泽饱满。

之后,他才慢慢来到二楼,这幢老房子的房间并不算多,但相对于两人而言,却是自然有些空,平日里,莫名并不介意临夏进入自己的房间,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临夏自己有意识地在生活中和自己的这位监护人避开了些许,不会再如同年幼时一般,随意进出莫名的房间。

而莫名自然也是从来不会不请自来,事实上,莫名很少走出自己的房间,在临夏的映像里,自己想要找到莫名时,总会在这房间里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咯嚓——”

被岁月刮下些许刻痕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正对面,一道影子背对而坐,不知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书。

临夏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会先开口。

“大概有八年了吧?”

那个背影并没有回身的意思,只是自语般呢喃着。

“嗯.......”

临夏知道,莫名在指什么,自从和莫名生活以来,度过的每一天,每一个日子,都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刻印。

“虽说并不是特别久,不过看起来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啊。”

那身影回头,却见一张宛若玉雕的空灵面容,一个与自己看起来相仿的少年,但临夏十分清楚,莫名绝不知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大小,至少在自己身上的时光,便足以让一个少年越发成熟,而非只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稍许稚嫩的少年。

不过,除了外表,莫名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点可以被称之为稚嫩的地方,两道半开阖的眸子似乎沉淀了太过久远的时光,总是平静地低垂着,那稍许有些宽大的淡色碎花袖袍一如当年,从未变过,岁月不曾让它有所变化,依然如同它的主人那般,不曾老去。

“不过,对于人类来说,这些年,也算是稍微有点久的了。”

莫名的面色稍许柔和,墨色的长发静静遮住额上眉。

“还没来得及体会,一转眼,你都这个年纪了。”

莫名捧着一本厚实的书,却无心继续翻看,只是淡淡地将其合上,感慨着。

“事实上,今天是想和你说些事情的。”

“嗯.....”

·就算是面对再熟悉不过的人,临夏的话也很少,也许是和莫名生活得太久了,耳濡目染下,也渐渐养成了这种不太活跃的性格。

“前些日子,川律师把木雪的遗物送了过来,本来没有怎么在意,但是稍微打点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仔细想想,还是交给你看看吧。”

说着,莫名不知从哪取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盒子。

“爷爷......”

临夏的瞳孔骤然紧缩,脑海深处,一个慈祥的身影渐渐凝成。

他接过那盒子,目光沉凝,稍作些许犹豫,最终还是打开了,盒子里并没有装什么东西,也难怪,那盒子一尺见方,想必不会是什么太大的东西,但盒子的做工非常细致讲究,就连御首家的家徽都刻印在这上面,自然是比较重要的东西。

“其实,之前有听说过御首家的事情,在爷爷那一辈,我们家应该也算是名门望族吧,可是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盒子里装着一筒竹简,看起来至少有上百支,而之上,更是刻画了不少密密麻麻的奇异纹路,临夏稍作思考,便向莫名询问了起来。

“唔......只是些无足轻重的东西,放在一般人身边可能算是危险品,不过既然你是木雪的孙子的话,多多少少也该继承他的一些因果才是。”

莫名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临夏的脑袋里充斥着关于自己家族曾经有过的的种种传闻,终究还是没能理出一个所以然,便自暴自弃也似地将那盒子连带竹简丢到了一边的角落,也便不再过问,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将那盒子丢到一旁时,一支老迈的竹简承受不住那过度的震荡,在盒子中,散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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